“什么事?”莫春秋脸色一凝。这位送信的侍卫,不是满大街巡逻的那种,而是太子府的!他来送信,又说的是大事不好,只一种可能,太子府出事了!
那侍卫犹豫的看过上邪辰一眼,好奇怪,夫人不是正在太子府吗,怎么和小侯爷在一起?侍卫压下心里各种疑问,然后俯身在莫春秋耳边,小声的说了几句话。
上邪辰见对方似乎不想让她知道,所以也没费力去听,只微微笑着。虽没费心去听,但目光还是落在莫春秋脸上的。
大概五六句话的时间,她已看见莫春秋的脸色变了几变。
从惊愕,到不解,继而是愤怒!
“妈`的,真是太不要脸了!”莫春秋一拍桌子,大概觉得自己形象还是很重要,继而小声的,“夫人,府里出了点事,我们恐怕得快些赶回去!”
上邪辰点头,原想把雪狐抱在身上,继而又想到自己大着肚子,还是少抱重物的好,俯身将雪狐放在地上。
只见那雪狐一沾地,立即朝赤狼投过挑衅的一眼,继而亦步亦趋的跟着上邪辰右侧。
赤狼怒,两步冲上前,借着强大的冲势,直接将雪狐冲到一边,继而跟在上邪辰右侧,如平时一般,完全王者巡逻的气势,高贵得很。
这期间,他还不忘斜睨了雪狐一样,哼,小样!
上邪辰自是注意到这两寵物的异常,侧头往旁边看过一眼。赤狼见主人看它,立即欢快的摇了摇尾巴!
通常来说,只要赤狼露出这种表情做出这种动作,莫春秋的心里一定会狠狠评论一句:大狗。可今儿个,他实在没任何心情关注这头狼。
他走的很快,上邪辰才走到酒楼门口的时候,他就已经跳上马车,然后伸手,将上邪辰拉了上去。
赤狼和雪狐亦是轻松跳了上去。
莫春秋坐在马车左边,上邪辰坐在右边,赤狼如往常一样,屁`股坐在地上,头部放在上邪辰左腿上,雪狐也不甘示弱的,屁`股坐在软榻上,头部放在上邪辰右腿。
一个大型寵物,一个中型寵物,两个头无比接近,大眼瞪小眼,呼吸交错。
耳边,莫春秋不断在催促马车驶快一点,再驶快一点。
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?”上邪辰找了个间隙,这才开口,“是不是和憬臣有关?”
也许那侍卫忌讳什么没告诉她,但她既然和莫春秋一起回去,迟早都会知道!
再说,她既然答应李憬臣留在他身边三年,这事又和李憬臣有关,她就有权利知道!
更何况,她的智商也不低,怎么也比莫二货强点吧,兴许还能出点主意!
听得上邪辰问,莫春秋顿时就更纠结了,从他听到这个事情起,他就一直在想,怎么告诉上邪辰!这事不好说啊!
“夫人……在我说这事之前,你一定要相信我,这件事情,主子是被冤枉的!”太子怎么就这么倒霉!情敌一个比一个厉害就算了,如今太子身上还闹出这么大的事!
上邪辰点头,看着莫春秋的模样中尽是纠结,她没有开口催促,可目光却全是鼓励他快说。
“三日前,宫里有一场家宴,太子和荣华夫人一前一后离席,之后就没有再回到宴席。再后来,是皇上,皇后,魏王,以及好几个皇上的其他嫔妃一起找到他们的!他们正在……正在荣华夫人的寝宫……”
话虽还差几个字,可意思却是表达很清楚,浓缩起来就一句话:李憬臣和皇帝的女人被捉`歼`在`chuang!
这种戏码,无论是真事,还是栽赃,在各国的历史上,都不少见吧!虽说手法是寻常了点,但胜在好用!
“被抓到的时候,他们是正在做,还是已经做完了?”上邪辰问。
一句话,莫春秋被惊得双眼圆瞪!这嫁过人的女人,果然就是彪悍啊,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口。
见得莫春秋这副活见鬼的表情,上邪辰叹一口气,为他解释:“若是正在做,那就百口莫辩了,即便是被人陷害,可做了就是做了,和自己父亲的女人XX,还被抓个现行,这等大逆不道之罪,怕是很难翻身!可若是看见的只是两人赤`身,即便拥抱着,也完全能说被人下药却克制着,没有铸成大错!”
听得上邪辰如此理智,分析得头头是道,完全没有关注李憬臣事实上到底有没有和其他女人XX,莫春秋忍不住为李憬臣悲叹!太子啊,您看上的这个女人,一点也不在乎您啊!
“你到底知不知道?”上邪辰有一丝不耐。这事不是很严重吗,怎么莫春秋在这个时候发呆!
“你以前经常处理这种事情吗?”莫春秋问,牛头不对马嘴。
“没有。我和端木靳进宫后,前朝妃嫔已经全部杀了,端木靳又没有小孩,所以没这个机会。”上邪辰平静的,至于那个上官云,她暂时归类到端木靳的女人里,那两人就算做了什么,也算不上大逆不道!
没这种机会,还能想得如此深入?!莫春秋心中疑惑,继而恍然大悟,不愧是当过皇后的人!肯定把这种事情在心里演绎过无数次!
想到这里,莫春秋忙把方才报信的侍卫喊进马车,上邪辰又细细问了几句。
只不过,关于这种细节,这侍卫完全就不知道!
侍卫很纳闷,被捉`歼`在`chuang不是已经很严重了吗,为什么还要问得这么清楚!夫人好`变`态啊!
上邪辰见也问不出什么,遂挥手叫那侍卫下了马车,
她把头靠在车窗上,眼睛轻阖,一手自然垂下放在软榻上,另一只手抚着雪狐的毛皮,这家伙的毛,比赤狼的柔顺多了,手感极好。
“憬臣现在在哪儿?”过了一会儿,她闭着眼睛问。
“皇宫里有一座较小的宗庙,里面供奉着西凉的历代皇帝的牌位,他和荣华夫人被罚跪在那里。”
仅是罚跪?“没打入天牢?也没叫刑部受理?”她蓦然睁开眼睛,看着莫春秋。
“皇上一向寵爱太子,荣华夫人又是他最寵爱的嫔妃,若此事交给刑部,可就正式立案了!往后无论事实如何,对太子和荣华夫人的清誉都有所折损!”莫春秋顿了一下,说出这事最麻烦的一处,“此事目前是皇后娘娘在主持彻查。”
“皇后主持彻查?”上邪辰的嘴角忽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,微微倾身,端起一杯热水,然后漫不经心的,“听说,魏王才是皇后的亲身儿子?”
“是。”若太子有事,受益最大的就是魏王。
“这件事情,文武百官什么态度?”她敛下双眸,长睫如扇子般垂下,她一边吹着热水,一边喝了一口。
“他们能有什么态度?此事压在宫中,就算大臣们听闻此事,也只能假装不知,断然不能开口!”莫春秋说。
“那皇上呢?”她顿了一下,终于问出最重要的问题,也是她最担心的一处,“听说,在西凉,民间百姓只知有太子,而不知有皇上?”
这种民心所向的事,无论之于地方父母官,还是王爷,甚至于太子,都是天子大忌!
而自古以来,无论是什么样的案子,只要犯案者是皇亲国戚,最终决断的依据,往往不是事实本身,而是皇上对结果的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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