污染,对于青虫们也没太多敬畏。
吵架呗!
谁怕谁呀!
你们学富五车,辨才无双,难道我们市井小民骂街就差了?
你们讲圣贤之道?
玛的,上龟公!
“斯文扫地啊!”
杨庆站在承天门上,得意地看着那些市井无赖围攻青虫们,双方的口舌之争倒也算精彩,不过动手的并没有,这未免有点遗憾。
“你也知道斯文扫地?”
史可法怒道。
这下子可真斯文扫地了,他现在才明白身旁这家伙是多么的恶毒,这个混蛋处心积虑想要毁的并不是什么士绅特权,他纯粹就是在毁文人那高高在上的地位,他这是在一步步把文人拉低到市井无赖相同等级,准确说他是在把大明的所有人,无论官绅吏民士兵工匠统统拉到一个等级。
或者说没有高低贵贱。
可是,这有错吗?
史可法茫然了。
“肃静!”
杨庆再一次举起大喇叭吼道。
他说话很好使,下面的混乱逐渐停止,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。
“御街正当皇城,尔等在此喧哗扰乱圣听,立刻离开,否则锦衣卫将强行驱逐,自今日起,东西长安门之间单独设立警戒线,警戒线以北任何人不得逗留!”
杨庆喝道。
南京皇城格局与北京一样,都是向南伸出一个很长的御街,左右长安门在北边两侧,而正门是大明门,御街从承天门出直通大明门,这条御街两侧就是千步廊。不同于北京御街千步廊实际上只存个名,南京的千步廊是和南宋御街一样的商业街,无数商铺分列两旁,老百姓随意通行东西长安街购物显示大明盛世,官员进出皇城也是这两个门,不过在门前必须下马步行进入。所以他想封闭这个区域是不行的,那样必须和北京一样把两侧鳞次栉比的店铺全赶走,所以只能在北边也就是金水桥南边单独设立一条警戒线,防止再有人堵了承天门伏阙。
他喊完时候,那些老百姓立刻退回到千步廊的范围,整个承天门前就只剩下了那些青虫们。
“你们还不走!”
杨庆对着青虫们喝道。
“咱们为民请命……”
一名御史振臂高喊。
他身后千步廊上一片嘘声,很显然民们对此表示反对。
“咱们为民请命,为国锄奸,何须畏此阉党,走,咱们继续向前,让皇上听到咱们的声音,让大明都听到咱们的声音,让这些阉党奸臣们都看看什么是忠臣义士!”
那御史脸皮够厚,继续慷慨激昂地喊道。
紧接着他站起身向前走去,那些御史们纷纷起身,后面的青虫们也同样带着坚毅纷纷起身,不过仍旧有一些留在原地,其中有几个甚至站起身离开,但绝大多数仍旧簇拥在一起走上了金水桥。他们很快到达桥北向着承天门逼近,而且纷纷高喊着口号,还有人吟诗的,最前面那个御史高举着一份弹劾史可法的十大罪状,虽然他们可以直接上书,但在王承恩那里就扔一边了,所以必须采取这种方式才能逼迫皇帝亲自接。
“这就怨不得我了!”
杨庆向着史可法说道。
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他转头对一名锦衣卫说道。
“爵爷,就等您命令了!”
那锦衣卫说道。
杨庆看了看已经全部走过金水桥的青虫们,最前面那个御史甚至已经快要到城门前了。
“那就开始吧!”
他紧接着说道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史可法警惕地说。
“没什么,只是让他们清醒一些!”
杨庆带着xie恶的笑容说道。
就在这时候身后承天门城楼的一扇扇木门纷纷打开,一队队锦衣卫扛着一根根铅制的管子走出,迅速在城墙的箭垛上架起,就像一排炮口般对准了城外,而这些管子的另一端延伸进承天门壮观的城楼内,里面可以看见一根根仿佛柱子的东西从上面伸下,而这些向外的细管子就和这些巨大的柱子连接在一起。
杨庆得意地看了史可法一眼。
“放!”
紧接着他说道。
“放水啦!”
那锦衣卫对着十几米高的城楼顶层喊道。
一阵怪异的声音从管子里传出,下一刻所有管子几乎同时喷出了水柱,在腊月雪后零下至少五度的严寒中,伴着北风化作一道道水龙跌落在青虫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