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汝阳言简意赅地交代了来龙去脉,隐去了赵尔曼和他的工作情况,只说最近很忙,实在是累到不行。
冯芽一从不追问别人不说的话,可听到赵汝阳的省略,心下还是产生了莫名的酸意。她拼命压下那点委屈,在心里告诉自己,不要问、不要好奇。
可是喜欢一个人,怎么会按捺性子不问?
好在这时,赵汝阳岔开了话题。他着重描述了一下自己困到摔倒的场景,冯芽一转移了注意力,被他的描述惹笑了。
眼角的泪痕未干,嘴角还牵着笑容。看到冯芽一的表情,赵汝阳觉得,有些话不用明说,他也能够明白。
关心是掩不住的,她的一举一动都将那两个字描摹得清清楚楚。
赵汝阳突然勾起唇角,他可怜兮兮地哼了一声,冯芽一马上看了过来。
男生向来冷淡,今天突然发出仿佛小奶狗一般的声音,一双眸子更显无辜。冯芽一不知所措,她忙问:“要不要我去叫医生?”
“不用,你帮我看看,是不是绑带松了。”赵汝阳软下声调。
听到他的话,女生连忙去查看他的伤口。谁知她刚刚探过身子,赵汝阳突然伸出右手揽过她的腰,把冯芽一压在了自己的怀里。
“赵汝阳!”
冯芽一又不敢大声喧哗,生怕惊动了病房里的其他人,她压低声音红着脸,低低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以示警告。
男生怎么会为之所动,他直接压住冯芽一,一条腿还搭在她的腿上,愣是把她按得死死的,根本没办法挣脱。
“我真的手疼,一会儿跟针扎,一会儿跟蚂蚁咬,一会儿跟火烧。难受。”
赵汝阳那把嗓子压沉了说话更是震撼,他的鼻息眼神皆在咫尺,冯芽一几乎不敢往自己的左边看去。她的四肢僵硬,只说一句:“赵汝阳,放我起来。”
“真的不舒服,你陪我睡会儿。”
说话时,他将脑袋埋在女生的颈项间,轻轻蹭了几下,满意的直叹气。
她被赵汝阳的鼻息挠得发痒,冯芽一去推他,男生闷哼一声。那样的声音不像是装的,她被吓到,又不敢动了。
“就睡一下,手腕真的疼得厉害。”赵汝阳可怜兮兮地说。
他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?冯芽一心软了,她几乎没有思考,只是小小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赵汝阳一阵窃喜,立即掀开被子把她藏好。冯芽一被裹得严严实实,她笑出声来,说:“起码等我脱掉鞋子!”
“哦,哦。”赵汝阳这才回过神来,可右手还是没松,一直抓着她的衣摆。
病房里的空调温度有点低,两人缩在被子里温度刚好。赵汝阳执意将左手放进被子,冯芽一提心吊胆,生怕他碰到伤口。她伸出右手,轻轻拉住了赵汝阳的左手,一旦男生熟睡之后有什么动静,她可以迅速反应过来。
有冯芽一在身边,赵汝阳更加放任自己。他将脑袋埋在冯芽一的颈项中,一手揽着她的肩膀,就这样睡着了。
即便是睡了,赵汝阳的嘴角也擒着一抹笑,怎么都挥之不去。
与此同时,在北隅高一五班的考场里,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监考老师路过谭琳的座位时,发现女生的脚正在神神秘秘摆来摆去,不同寻常的晃动幅度引起了徐老师的注意。他留神去看,原来女生脚下踩着一颗灰色的小纸团。
这个班里的学生成绩不差,老师的第一反应并没有往作弊的方向上想。
可来回几次,谭琳的动作都很奇怪,而且每次老师经过的时候,她的神色都相当紧张。老师提高警惕,巡视的时候多往她身边走了几次,终于发现了异样。
女生卷子下压着一张纸条,老师毫不留情地抽了出来,上面写满了选择题的答案。
徐老师毫不留情,直接将压在卷子下的答案抽了出来,还一并收走了女生的试卷。她对谭琳说:“出来,你跟我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!”
谭琳走到走廊上时,哇的一下就哭出声了。她哽咽着对徐老师说:“老师,我也不想的,我也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我是,我是被逼的!”
徐老师听得奇怪,可女生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。她一手搭在谭琳的肩上,轻声安慰说:“你慢慢说,别哭,别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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