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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平日里听兰在的话肯定还要打趣他一番。
虽然同是在公子手下做事,但听兰那丫头最是看这块木头不顺眼。这“大木头”的外号也是她取的,平日里虽不敢真正作弄他,冷嘲热讽总免不了的。
而听雪的性子稳重些,除了跟着听兰一块叫他大木头,从没在言语上轻慢过他。
扶松是三年前公子外出时从外边带回来的,当时他全身血淋淋的已经奄奄一息,公子救活他后只说了一句他叫“扶松”,其余什么都没说,谁也没问。
跟在公子身边的人,多是身世凄苦无依无靠的,跟了公子后改头换面,谁也不得再提以前的事,也不得问别人的出处。
可听雪隐隐觉得这性子冷硬得像块木头的男子应该是有些来头的,看他浑身肃杀的气息,便知道他不是普通贫寒人家出来的。
听雪便也不管站在雪地里的人,转身回了屋。
外间的矮凳上放着绣了一半的帕子,公子的吃穿用度都是她在打理。而她事无巨细无一不安排得井井有条,就连公子用的帕子也要亲自经手才放心。
公子向来浅眠,今日难得睡着,扶松也是知道这一点,才宁愿在雪地里等着也不愿打扰公子。
这么些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公子真是……听雪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里间,复又低头专心地绣那一株红梅。
两人口中的“公子”此刻正在小憩。
里间一方木制软榻上侧躺着一人,身下的软榻色泽鲜亮,显然经过了巧手工匠的精心打磨。
扶手上暗色凤纹浮雕栩栩如生,仿佛要冲破禁锢翱翔九天。
木头上隐隐有淡淡的香气萦绕,竟是千年成形的沉香木,有凝神静心助睡眠的功效。
软榻上那人身上只盖了张手工精致的雪狐毛毯,侧着的身子深陷于柔软的羽绒垫之间,只露出小半边凝脂般的脸庞。
完美的弧线展露不到五分之一,已是精美绝伦。
三千青丝被一个紫玉簪子松松束起,如飞瀑般铺散在肩上,更显得那人多了几分洒脱与随意。
怀中依偎着一只通身血红的赤灵狐,浑身的皮毛除了朱红外没有一丝杂色,全身只有人的巴掌大小。
小小的脑袋埋进那人的衣襟内,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起一伏地打着呼噜。
小巧的爪子不时挠挠耳腮,睡梦中小嘴巴答吧答吧一开一合,像是在品尝着美味的食物,表情满足,可爱至极。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榻上的人才堪堪翻了个身,露出了整个精致至极的脸庞,是一张雌雄莫辩的脸。
眉弯若蹙,鼻若琼华,红唇一点宛若剥了壳的鸡蛋般滑嫩水润。
眉宇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,既有几分女子的柔美,又带着几分男子的凌然,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。
睁开眼的瞬间,仿若群星荟萃,眸内毫不掩饰的冰冷随着璀璨的光芒一闪而逝,再看之下,已是平静如水,宛若深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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