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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踩到了陆地上,任文萱帮阿姮的小披风拢了拢。
真是荒郊野外的,能看见高山,等离高山近的时候,还依稀能听见狼嚎。
任文萱的先天真气包裹着阿姮,速度更加快了。
船长说直接往北走可能有村子。
任文萱当下不再犹豫疾奔而去,约莫两刻钟,根本不是十几里,而是二三十里才见到一个不到二十户的小村子。
任文萱也不会在此落脚,不过初来乍到,不问当地人,怎么知道去县镇的路。
如果旁人还会觉得深夜打扰了,可她如今哪里放在心上。
随意敲了一户人家的门。
古人早睡,因为灯火不亮或费银子的缘故。
这个时辰,在村子里当是熟睡之时。
里面隐约传来人的喊声,任文萱有些皱眉,因为她发现听不懂他的话。
开门的是个村汉。
一打开门看见一个一身素还带着帷帽的女人,不由地有些心惊肉跳的。
莫不是撞见了鬼吧,他们这个荒僻的地方,而且深更半夜了……这女人穿得这么好……
“鬼……”
任文萱的先天真气瞬间封住了他的哑穴,吵醒了阿姮就不好了。
看见他惊恐的目光,她用中原官话说道:“听得懂我的话没有?”
她从和氏璧所知,琉球人似乎听得懂中原官话。
他没敢说话,任文萱袖子露出天魔刃,对他挥了挥。
他更加惊恐了,眼神除了惊恐就是茫然,没其他表情。
任文萱心中无奈,看来是没听懂了。
她将人打了进去,然后带着阿姮走了,也忘记给他解穴。
琉球多高山,任文萱又推开三户人家,穿戴都非汉人装束,看来这小村子的确听不懂。
最后只能强逼着一个稍微伶俐的少年领路,至于去的目的地县镇,手势还是能比对出来的。
任文萱再赶了半个时辰,终于看到了官道,经过少年指的方向,她知晓了路程。
接下来,也不带他走,她抛给了这少年一锭十两的银子,就抱着阿姮消失在少年尽头。
少年见人终于走了,拿着银子咬了咬,是真的。
当下眉开眼笑起来,他还以为要被她杀了呢?
不过,随后,他惊恐起来,他发现他还是说不出话来。
其实是任文萱又忘记解他的哑穴了而已,其实就是记得又如何,任文萱也不一定解,毕竟哑穴在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。
少年惊恐过后,忙转向了一个方向。
这个方向是海盐城南海派的分舵,别看他们村子小,但是也是有靠山的。
他们村子出了位了不得的大人物,也就是这村长家大儿子平虎进了南海派分舵,能够飞来飞去,而且不到一年,就将村长一家子接入了海盐城过上了好日子。
南海派的分舵是众所周知的,它不在城内,而是在城外一座庄子里,他说不出话来,只能去寻平虎大哥了……而且这时候离得很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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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文萱全力奔驰,不到半刻钟就看见了城门。
没想到是座大城。
想着她跑了也有好几十里的距离,到也不觉得意外了。
大城也好,大夫也更厉害一些。
海盐城的城门已经关了,这又岂能拦住任文萱,悄无声息地就飞过高大的城门。
正是月夜风高之时,除了风声,整座城都寂静漆黑。
任文萱在城中穿行,很快就找到了医舍。
这深更半夜的被敲门,尤其还是医舍这地方,有医德的大夫还好,医舍的小厮就难说了。
任文萱就遇上了一位,说的话总算能让她听了半懂,想来是汉人,不过因为地域方面,话音区别大而已。
这次小厮遇见的可不是其他被欺负的主,他抱怨的话还没说完,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因为他的胸口被一把锋利的刀刃指着,他哪里还敢说话。
“大夫呢?”
小厮也听得懂官话,身子有些抖,然后指向里面。
任文萱放开,然后走进去。
大夫听见敲门声就已经着手起来了,任文萱的脸色好看一些。
大半夜的,她虽然不累,但是遇上这么多琐事,她也很不耐了。
灯火重新点燃,大夫还是很仔细地瞧了瞧阿姮,作为这城中多年的老大夫,他也习惯半夜被叫醒的日子。
“小千金之前应该是娇养着吧!”
任文萱点点头。
“她脾胃本来弱,之前小心精细地养着,所以没什么,现在猛然换了环境,水土不适是很正常的。”
“只是水土不适吗?”
老大夫点点头。
“孩子还小,这问题也大,所以夫人还是先休整几日吧。”
任文萱叹了一口气,似乎将阿姮带出来是个错误。
她一直认为她是个好母亲,也会将阿姮照顾得很好,可是现在发现,她一点都不合格。
她太想当然了,又初次为母,孩子各种各样的事,她哪里弄得清楚。
现在弄成这样,任文萱除了自责外,对于罪魁祸首宋缺又加深了怨念。
他一个岭南的主人,有阿姮这个孩子那么大的目标,竟然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将她和阿姮找到,是不是根本没用心?
此时,她忘记她之前步步算计他和宋阀的反应,然后上了海船。
“我知晓了。”
老大夫看这对母女,衣着简单,但是绝对价格不菲,当下说道:“我给她开些调理的方子。”
任文萱再次点了点头。
天色已晚,任文萱就留在了医舍。
第二日起来,任文萱就去寻了最好的酒楼,准备在这里呆上几天。
下了船后的阿姮,终于看起来好一些。
用过早食后,酒楼里迎来了南海派的弟子,而且还是为了任文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