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触到任文萱清澈双眼,宋缺对于这个坚强的孩子软和一些,随后轻柔地连点任文萱几处穴道。
这让任文萱的余毒因为剧烈运动而扩散开的趋势停止下来,更减轻了她的剧痛。
“她无事,不过你带着她跑就会有事了。”宋缺对中年人说。
“她中毒了呀,必须尽快去看大夫!”中年人焦急道。
宋缺说道:“现在在解毒,旁边有酒楼,带她歇一个时辰就解毒了。”
中年人似信非信,宋缺也不恼,吩咐旁边的侍卫将人带去酒楼休息,随后就回了马车。
而中年人听到旁边百姓议论,知晓这是宋阀少主,本身就是传奇,他想这么一个大人物不至于哄骗他,当然也有那么一丝不敢违背大人物的一丝。
所以,他任由侍卫抱着任文萱进了酒楼。
任文萱忍不住回过头再去看宋缺,却只看到他的背影,但这会儿她才放心下来,也不撑着睡了下去。
她想,今天这件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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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。
任文萱终于清醒过来。
守着她的是如意酒楼掌柜的妻子马氏。
“别动,你还虚弱着呢!”
任文萱垂头看自己身上,已经不是灰扑扑的小厮装,而且成了小女孩的衣服。
马氏温和地说:“这是我女儿小倩前些年的衣服,她比你大三岁。”
如意酒楼的老板聂康年是个走货商人,这酒楼只是他名下一处大产业之一。
聂康年和马氏有一女,以前不知道名字,现在她才知叫小倩。
聂小倩!
取什么名字不好,偏偏取这个!
“夫人……我……”任文萱有心和这善良的马氏解释,可是话到嘴边,她发现根本不能解释。
马氏也是个细心的女人,她温声说道:“你别怕,我并不怪你,男孩子总比女孩子多条活路,你很有勇气。”
任文萱一愣,她没想到马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。
马氏笑眯眯地说:“你安心养着,说来也是酒楼连累你中了剧毒,幸好得宋少主给你解了毒,否则我会内疚死不可。”
任文萱又是一怔,她的毒怎么会是宋缺解的?应该说是酒楼间接的帮她解毒才是。
回想白天发生的事,她才发现知晓具体情况的不懂医毒,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却懂医毒,两方没解释就变成了她误吞的珠子是剧毒,然后被宋阀主所救。
这倒是一件好事了。
就是不知道宋缺会不会查?若是查了,只怕她会被怀疑吧!
一个普通客栈的小厮,不,是假装的小厮却中了剧毒,又刚好为一颗莫名的珠子解了毒,这上上下下可都是疑点。
理智回笼,任文萱背后生出冷汗,有种立刻躲逃的冲动。
“夫人,是谁送我回来的?”
马氏说道:“是张大侠,你原本在客源酒楼昏着,张大侠给你找了个大夫说你没事了,才将你送了回来。”
“那宋阀的大人还在么?想给他们叩谢一声宋少主!”任文萱又试探道。
马氏笑着安慰:“不要多想了,宋阀的大人们本就爱民如子,他们又事多繁忙,送你进酒楼休息后就走了,其实,在岭南城里,宋阀常为百姓做好事,所以叩谢到不必,你就记着宋阀的恩情就好了。”
任文萱心中一缓,看来宋阀并没多大的关注之心。
那张大侠武功低微,她体内没有丝毫真气,无论脉象还是表明,都是一个普通的小孩,哪能被宋阀放在心上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