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陈彩说,“他又没说。”
“这个不用他说啊,你是不是没看过他的采访?”统筹笑道,“他之前说过,自己喜欢贵宾楼的套房,能看风景。”
陈彩眼睛一亮。
统筹又道,“正好晚上导演和监制要去那边吃饭。我去给你问问能不能捎你一程。”
半个小时后陈彩上了导演的车,是一辆七座商务,车上坐着导演、监制、男女主还有俩人的助理。
陈彩自觉在后面缩手缩脚降低存在感,男主好奇,回头看了他好几眼,示意助理打听他去干什么,陈彩只得笑笑,跟人解释说去找朋友。
那助理又问你朋友是谁,陈彩心想总不能说是去找陆渐行,干脆胡诌道:“我朋友是来玩的,不演戏。住那纯粹是为了带着孩子方便。”
他撒谎的段位高,说起来有板有眼,不一会儿连朋友孩子多高多大爱吃什么脾气多差,家庭矛盾多复杂全都编出来了。
那助理信以为真,这才放了他一马。
不多会儿到达目的地,陈彩下车跟众人分开,正想着再怎么办,冷不丁抬头就撞见了陆渐行的秘书。
秘书原本是来取车里东西的,他出门的时候还见陆渐行在那戳弄陈彩的包,哪想到一下楼就撞见了包的主人。
俩人迎头撞上愣了两秒,又同时打招呼。
陈彩还有些忐忑,忙跟人解释:“我的包……”
秘书对他印象很好,笑道:“你的包在陆总房间呢,正好我带你上去。”
陈彩松了口气。他跟着秘书往酒店里走,正好遇到刚刚的导演一行也在等电梯,只得笑了笑算是打招呼。
别人不关心他,那个助理跟他聊了几句,倒是留意了一点,总往秘书身上看,看来看去,怎么都觉得这秘书眼熟。
秘书还没察觉异常,正打电话跟陆渐行报备。
“陆总,”秘书道,“陈先生来拿东西了,我现在带他上去吗?”
助理瞬间想通,陆总?陆渐行!
“可以,”陆渐行问,“他身边有没有可疑人员?”
秘书:“啊?”
“……就是一看就化过妆精心打扮过的,长相挺好看的那种。”陆渐行问,“有吗?”
秘书抬眼看了看,眼前六个人,两个老的两个丑的,剩下一男一女……
秘书迟疑了一下:“貌似有俩……”
“哼!”陆渐行心里冷笑一声,心想没想到这人这么沉不住气,才一下午,就拖家带口上门了。
“不要坐电梯,带他走楼梯上来,”陆渐行说,“强调,只能带他一个人。”
秘书挂掉电话,转身回来,笑着问陈彩:“陈先生,咱走楼梯可以吗?”
酒店不高,陈彩也不怕累,忙点头,“可以可以。”
秘书笑笑,带着往旁边走,又警惕地看了看后面好看点的一男一女。
还好,那俩人没有跟过来的意思。
助理一直目送陈彩走远,这才悄悄拍了拍胸口
男主皱眉,问他:“你干什么呢,鬼鬼祟祟的。”
“大消息,”助理凑过去,一脸震惊道,“刚刚那个姓陈的经纪人,不是来找已婚带孩的朋友吗?”
“啊,怎么了?”
助理有些激动,使劲咽了口水,才爆料道:“他那个带孩儿的朋友,是陆渐行!”
走廊前后无人,陈彩被这一声吓得汗毛倒竖,嗷一嗓子抱着包跳了起来。
他动作太快,脚腕又磕到一旁的柱子,顿时疼的小腿都麻了。陈彩疼地泪汪汪了好一会儿,等冷静下来抬头,这才发现声音是从旁边传出来的——他刚刚以为走廊没人,却没发现走廊另一侧不是墙,而是一处落地长窗。
那长窗下面是木栏杆,上面是挂帘,而此时许焕就把帘子卷了起来,露出个脑袋,阴晴不定地盯着他。
陈彩有些傻眼,抬头瞅瞅,又隐约看到那包厢内影影绰绰还有别人的样子,只是模样模糊,看不出男女。
他头一次碰上这种事,脑子飞快运转,琢磨着对策。
比如不好意思啊许影帝,我前男友跟你重名……可是刚刚他都提到陆渐行了,跟许焕重名还要重公司的,傻子也知道不存在。
或者大喊不好意思我是你的黑粉,刚刚都是胡编乱造的,我不认识你……
这个思路倒是可以……就是需要夸张点,努力表现出心虚和害怕。
陈彩眨眨眼,正准备施展演技糊弄过去,给彼此一个下台阶,就见许焕咬牙切齿,怒斥道:“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!我他妈压根儿都不认识你!”
思路完全一致!!
陈彩脑子清楚,想着“退下退下,道歉就走”,却不妨心里突地一下,窜起了一股火气。
还狗东西?
“装什么装呢,人五人六的,”陈彩把包一抱指着就骂,“就说的你,言字旁的许,火字旁的焕,来自城东区姚家村的!”
许焕:“!!!”
“说你唇膏还是带着滤镜夸的呢,你那就是缩水的金针菇,爷我跟你好几年,菊花往里一厘米都是全新的呢!”陈彩状如泼妇,声如洪钟,“你还好意思吼我?以前你那表演培训班是我给你报的,你跑组是我陪着的,你穿的新衣服还是我买的!我受苦受累倒贴钱,你倒好,渣了我还敢骂我是什么东西?你说我是什么东西?”
许焕脸色铁青,腾地一下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