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容他,他哪有今天。”
要不是侄子有了长进,他兄弟几个何必害怕?顾兴祖被削爵,现在在军营训练新军,连个官职都没有,反而顾淳有爵有官身,大房发达了,他们哪能放心?
宋诚正色道:“他是皇上钦封的武成伯,怎么,连皇上钦封都不算数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见宋诚认真,顾丰怯了,他是顾淳的亲叔叔,用这个身份压制顾淳,完全没有问题,对宋诚却不管用。谁不知道宋诚和顾淳是兄弟?
“那你什么意思?在这里说不清楚,我们去诏狱说道说道。”宋诚说着喊:“来人哪……”
诏狱!顾丰吓一大跳,赶紧道:“小小家务事,哪用得着闹到公堂?诏狱就不用去了吧。”
“连皇上钦封的伯爵你都不承认,过两天是不是应该不承认皇上为一国之君了?这是要谋反的节奏哪。本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,放任乱臣贼子谋反,岂不有负皇恩?”宋诚打起官腔。
顾丰吓得魂都没了,连连向顾淳使眼色,顾淳眼眶微红,气鼓鼓别过脸。
“松子,去我府中招呼一声,叫两个校尉过来,把顾三公子请去诏狱。”宋诚喊。
顾淳的小厮松子在廓下候着,早气炸了肺,答应一声,飞跑而去。
“宋大人,这……这……”徐贤的惨状顾丰看在眼里,只用一次刑,就去了半条命,若让他去诏狱走一趟,能不能出来就难说了。
宋诚拉起一张椅子坐了,道:“人呢,收拾一下。”
几个小厮进来,低头赶紧收拾。
顾淳道:“玉佛别丢了,留着碎片,看能不能把贴起来。”
顾淳五岁丧父,母亲悲伤过度,不到半年也追随父亲于地下。那段时间,他每天晚上哭闹不休,只有抱着这樽父亲最钟爱的佛像才肯上床。这樽佛像一直陪伴着他,直到他去神机营,才放在多宝阁,以备回府时时能看到。现在玉佛被顾丰摔碎,他心痛得不能自己,恨不得把顾丰千刀万剐。
宋诚从小和他一起长大,留存的记忆深刻,哪会不明白这樽玉佛对他的意义?
“阿淳,是我不对,你快在宋大人面前帮我美言几句。”顾丰强忍被侄儿殴打的屈辱,凑过去道。
顾淳横了他一眼,没吱声。
“快呀。”顾丰推了推他的手臂。
宋诚道:“顾三公子,别枉费心机了。”
如果顾淳肯放过你,早为你说话,一直没出声,可见他也很想把你送进诏狱,只是碍于亲戚情份,拉不下脸。
这件事,宋诚当然得帮他。
很快,来了两个人,扣起顾丰就走,顾丰吓得腿都软了,迈不动步,被两人拖出门,塞进车里,送到诏狱。
顾淳抱着那堆碎班片,眼眶红红的,半晌,道:“家祖一定会为他求情的。”
“怕什么,等你祖父知道,足够他死一百次了。你想要他怎么死法?”宋诚不在乎,谋反的罪名,搁谁头上都得怂,顾兴祖也不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