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诚无语,你知道徐贤和叔父交好,还对人家用刑?不过说起来,徐贤有一种本事,和谁相处,都能让人如沐春风,顾淳的三叔顾丰和他走得近,并不奇怪。
几十年来,勋贵之间互相通婚,已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这么多勋贵被下诏狱,早乱套了。宋杰正在府中生闷气,勋贵们不顾门子阻拦冲了进来,把他围在中间,七嘴八舌吵得他头晕,跳上椅子大吼一声:“都别吵,说说发生什么事!”
“侯爷救命啊,令郎永锐伯宋大人,把老夫姻亲新宁伯下诏狱了。”
“老夫的舅父诚意伯也下诏狱了。”
“老夫的表兄平江伯也在诏狱中。”
……
又是一番七嘴八舌,震得宋杰耳膜嗡嗡响,到最后只听到两个字:诏狱,不禁愕然:“你们的亲戚都去诏狱干嘛?”
勋贵们无语,谁没事去诏狱玩儿啊,都是被你那个好儿子弄进去的好吗?
“我的侯爷啊,不是我们的亲戚闲得发慌去诏狱闲逛,而是被令郎下了诏狱。”有人带着哭音儿道。
宋杰大奇:“阿诚把他们下诏狱做什么?他们谋反不成?”
来了这么多人,可见下诏狱的人极多,难道说,这么多人谋反?作死哟,好好的日子不过,谋什么反哪。
又是一番七嘴八舌抢着解释,人多嘴杂,宋杰依然没有听清,正闹不清时,顾丰来了,进门就挤开别人,一把把把住宋杰的手臂不停摇晃:“世兄,快让阿诚放兴安伯出来。”
宋杰被摇得头晕,努力挣开他的手臂,无力地道:“一个个说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
宋诚回府,迎接他的是老爹的家法,一根拇指粗的藤鞭。
“爹,你这是做什么?”好汉不吃眼前亏,宋诚扭身就跑,朝门口冲去,跟后面进来的顾淳撞了个满怀。两人跌倒在地,宋诚不忘招呼兄弟:“快跑。”
两人狼狈万分爬起来就逃,后面宋杰紧追不舍。
“侯爷,别追了,快把宋大人喊回来。”以顾丰为首的勋贵们追出来不停地劝,宋诚跑了,亲戚就得在诏狱过夜了。
宋杰追到府门口,宋诚的马车早去得远了。
勋贵们又埋怨上了,气得宋杰胡子一翘一翘的。
马车里,难兄难弟惊魂未定。顾淳道:“令尊太可怕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诚深有同感,点头道:“不如我们去你家?”
“不能去我家。我刚才看见我三叔。”
马车在街上转了一圈,宋诚拍板:“去医馆吧,那里空房间多。”
勋贵们闹腾到天黑,也没见宋诚回来,宋杰烦得不行,又不敢赶人,生怕把勋贵们得罪死了,倒是吕氏出来道:“阿诚被你们吓跑了,你们在这里也没用,不如回去,待他回来,妾身再派人去请你们。”
不走,难道要留在这里过夜?
除了顾丰仗着两家交情不同,赖在这里之外,其他勋贵留下心腹小厮在这里等消息,然后告辞。
“这混小子。”宋杰气得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