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看他说着说着,有冲上去和朱祁镇理论的架势,金吾执全神戒备。
宋诚只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。
既然决定对倭国动兵,朱祁镇也就懒得敷衍松下十三了,这几天朱祁镇总觉得愧对伯颜贴木儿,刚才见他站在觐见的使者队伍中,觉得头都抬得起来,这时心情哪好得了?
“兀那使者,你说什么,朕听不清。着胪鸿寺卿理清倭国所求,奏上来。”
周滨想哭,自从他做这个官就没一天睡安稳觉,现在倭国使国倒霉,别人都逃得远远的,只有他逃不掉。
他向宋诚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宋诚感觉到他的视线,看了他一眼,出列道:“皇上,倭国上次派来的使者极为无礼,在臣府中胡作非为,这次派来的使者却咆哮金殿,实是可恶。念及倭国乃蛮夷野人,不曾教化,臣请皇上原谅他这一次。
大明乃泱泱大国,皇上乃万金之体,岂可为此等蛮夷所辱,须重重责罚才是,责罚后送国书问罪于足利义政,着倭国使者在胪鸿寺学礼仪三个月,再行觐见皇上。”
一般使者来京,会学半个月礼仪,松下十三也学过,虽然只有两天。他学的时候倒也认真,谁能想到一上朝就变成这个样子呢。
朱祁镇点头道:“准奏。着周卿把倭国使者带回去教导礼仪,三个月内不准出胪鸿寺一步。送国书问罪于倭国。”
周滨暗暗叫苦,胪鸿寺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,还是想办法赶紧调走吧。他跟松下十三一说,松下十三火了,口唾横飞,大声道:“你们杀死小将军和使者,这事不给个说法,那就打。”
“打就打,谁怕谁?”刚才和群臣一样听不懂松下十三说什么的宋诚朗声道:“你现在即刻回去,告诉你们护国大将军足利义政,就说大明即刻征倭国,誓把倭国踏为平地,把足利义政押解来京,斩首示众。”
松下十三不过虚言恫吓,见有人接话,说的比他更狠,吓了一跳,怔了好一会儿,道:“你是谁?凭什么代替皇帝做主?”
最为诡异的是,以礼仪之邦为傲的满朝文臣,没有一人出声反对,全成了泥胎菩萨。
宋诚冷笑道:“小小一个倭国,就敢对我大明的内政指手划脚。你受谁指使,敢离间我君臣?皇上,此人为倭国奸细,断断留不得。”
明人一向好说话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?松下十三心下发寒,色厉内荏道:“你你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八道。”
眼见朱祁镇似乎要说话,松下十三吓得腿肚子打颤,道:“周大人,周大人可以作证,我的国书是真的。”
周滨心里这个恨啊,倭人没一个好东西,这个时候你还想拿我陪葬。
宋诚道:“你不是想挑起两国争端的奸细,为何在朝堂上对皇上如何无礼?你不仅是奸细,还是死士,不惜身死,也要惹怒皇上。若你死了,接连两个使者死于大明,两国岂不是争端即起。”
“正是。”杨善出列赞成,道:“皇上,老臣观此人确实是奸细,不如遣送回倭国,让倭国之主处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