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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益当然不会关心一个藩国使者带多少仆人这样的小事。
“明面上是三十个没错,但事实只有二十九个,其中他真正的仆从只有三个,其余二十六个是另一个仆从的护卫。那个人,是足利义政的小儿子。倭国使者死后,这些人听此人调度。”宋诚冷笑。
他对倭国厌恶至极,不愿意多看一眼,更没有让人调查田下一郎的仆从,直到田下一郎死后,这些人再不遮掩,以那个足利义尚为首,才被番子查出来,报到宋诚这里。
“足利义政的小儿子?”张益倒抽冷气,貌似惹大麻烦了。倭国的天皇是傀儡,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室町幕府手中,张益是知道的,这位相当倭国小王子的存在,可千万别在大明国内出事。
他正祈祷呢,就听宋诚凉凉道:“这位足利义尚,也死了。”
张益手一抖,差点碰翻桌上的茶杯,急声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强、暴良家妇女,被村民活活打死了。”
足利义尚一行人在福州登船,一路上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做过无数,出了京城,自以为地方官不敢管,又开始胡作非为,田下一郎死于非命,他们把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沿途的落单女子身上,番子得到宋诚传讯,一个也别放过时,他们已糟贱了十几个女子,其中最小的一个只有八岁,被这些牲畜轮、奸至死。
这些人被杀死时,邻近的村庄扶老携幼出来拜谢番子,然后拿起能找到的家伙把足利义尚等人的尸体砸得稀巴烂,再割下肉去祭拜受害的家眷。
张益一颗心拨凉拨凉的,呆了半晌,道:“非战不可吗?”
他怎会不明白宋诚的用意?倭人下作好色真没错,可多次朝贡,不都这么过来吗,何曾出什么事,这是宋诚为挑起两国争端制造的借口哪,足利义政的儿子、使者皆亡,如何肯善罢干休?哪怕大明不想战,也不可能了。
宋诚揶揄:“怕了?面对人高马大,箭法如神的瓦剌时你不怕,反而怕倭国这种三寸钉?张阁老,你是这样的人吗?”
这马屁拍的舒服,张益叹气:“那就战吧。”
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,小小倭国,还不放在他眼里,随后他就说出他的担忧:“若是传扬出去,别的藩国不来朝贡怎么办?”
宋诚傲然道:“不来朝贡打到他来朝贡就止。”
“……”张益无语。
就在人人称赞新马车舒适轻便避震的时候,一封奏折送到朱祁镇手里,随后锦衣卫缇骑四出,查抄江渊底邸,江渊下诏狱。
文官们惊惶不已,张益猜测,江渊定然与行刺宋诚一事有关。
俞士悦本想辞职,得知江渊下诏狱,反而镇定下来,把请辞奏折烧了。行刺宋诚是两人共同做出的决定,江渊为此进了诏狱,他也断然不独自逃生。
宋诚屋里炭火烧得旺旺的,一手拿点心往嘴里放,一手看帐本,查点从江渊府上抄到多少家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