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会无因?”
一切就是因为李刚弹劾宋诚,才闹成这样的。谁也不知道江渊发什么疯,就算要激愤,不也是应该李刚激愤吗?你非要跳出来当小丑,搞什么呢?
朱祁镇道:“朕若不体谅老臣,早就治江卿之罪,岂会只让他闭门思过?”
闭门思过大概相当于停职检查,算比较仁慈了。
俞士悦还想再说,宋诚道:“俞大人,你和江阁老昨天忙了一天,先后去过甜井胡同,五松胡同,都在忙些什么呢?”
俞士悦脸色大变,原来自己和江渊的一切全在锦衣卫监视之下。
“都散了吧。”朱祁镇不理俞士悦,没有接李刚的奏折,淡淡说了一句,上了宋诚的马车。
听到宋诚最后这句话的文官心下凛然,锦衣卫果然无孔不入,江渊和俞士悦被监视而不自知,那么自己呢?他们四处张望,好象人群中有一双眼睛躲在暗中窥视自己,自己的一举一动,全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,然后通过某种秘密渠道,送到宋诚手上。
“臣恭送皇上。”参差不齐的声音,一双双眼睛都投在宋诚身上,这个少年,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来?
宋诚道:“江阁老,你想打架比剑,本官随时恭候就是。”
江渊脸色惨然,今天这一遭,输惨了,当面得罪宋诚,宋诚要掐他的脖子,随时收紧手掌便成。罢罢罢,不如辞官归去。他也是果断之人,想通此节,马上道:“臣请辞官归乡,求皇上允淮。”
朱祁镇已在车里沙发坐了,车窗帘放下,门没有关,外面的声音还是听见的。于是,江渊听到两个字:“不准。”
这是要他活在恐惧之中,还是要他死于宋诚之手?江渊苦笑。
俞士悦也心灰意冷,起了辞官之念,只稍一迟疑,江渊已抢在他前头请辞,随后朱祁镇给了两字,这两个字如一柄铁锤,重重敲击在他心上。皇帝真的顾念老臣吗?恐怕不见得。
“宋卿上车。”深蓝色的车窗帘掀起,露出朱祁镇半边脸,朝宋诚招呼。
大家都说宋诚圣眷隆重,可谁也没想到这么隆重,以后谁还能制他?一些文官忧心忡忡,一些文官却觉得,不如转投宋诚门下,得宋诚一句话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。
文官们各怀鬼胎时,宋诚上车,马车徐徐驶离太医院门口,因车中有皇帝,锦衣卫的番子们护卫马车离开,东厂番子得以恢复自由。
“快快快,追上去。皇上啊——”
马车驶出一箭之地,两个番子抬曹吉祥出来,眼见再也追不上,曹吉祥伸臂疾呼,可惜马车去得远了,朱祁镇如何听得见?就算听见又如何?他若真挂心曹吉祥安危,早就入太医院探视了。
“快,回宫。”眼见朱祁镇去得远了,曹吉祥赶紧吩咐番子们抬他回宫,只要回宫就安全了,宫里有他的人,纵然行动不便,待朱祁镇回宫,也能抬他到御前告状。
这仇,他不报誓不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