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朝,陈循奏请举行加冕大典,附和的朝臣不在少数,只有张益坚决反对,道:“皇上大捷而归,理应大赦天下,以示皇上仁厚。陈侍郎奏请皇上举行加冕大典是什么意思?”
朱祁镇一直是皇帝,御驾亲征打了胜仗,中间出点小插曲,现在是回到正轨好吗?你突然跳出来劝皇帝举行加冕大典,是让皇帝承认郕王登基的合法性吗?那现在算什么?
陈循被问了个措手不及。
他思来想去,觉得唯有主动投诚请求加冕,才能把听到王文说的那句话掩盖过去。当时嘴怎么就那么贱呢,要是不出声招呼,不叫王文上车,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?
现在张益这么一说,反而显得自己是郕王余孽,这可怎么好?
张益听信王文一面之辞,早把陈循想像成为阴险毒辣之徒。这人太可恶了,先是散播谣言说皇帝是西贝货,接着引皇帝出昏招,惹天下人笑话。谣言是这人传出去的,没跑了。
朱祁镇觉得张益说得有道理,道:“张卿所言甚合朕意,拟旨吧。”
打了大胜仗加恩天下下旨大赦,早有惯例。
散朝后,张益直奔张辅府上,把早朝的事告诉张辅。
张辅伤没有好利索,没有去上早朝。他是国公,也不需要天天参加朝会,只参加大朝会即可。
“朝中多为郕王旧臣,你我不得不防哪。”张辅心情沉重,这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,真相如何,不好说。他想了想,道:“宋诚那小子呢?叫他来。”
老仆赶紧去请。
昨晚折腾到四更天,宋诚这时还没醒呢,张辅的老仆来请,谷子坚决不肯叫醒他:“国公爷有事,也得等我们公子醒了再说。”
老仆好说歹说,谷子只是摇头:“天大的事也得等公子睡醒再说。”
老仆拿谷子这愣头青没办法,正急得团团转,苏沐语来了,道:“宋公子呢?”
貌似昨晚没说接她过府什么事,就催着她回房睡觉,这不,起床梳洗后她就急急忙忙过来了,不问清楚,心里不踏实。
谷子对苏沐语就恭敬多了,人是大夫,救治过不少军士:“苏大夫,公子还没起床呢。”
老仆在一边碎碎念:“日上三竿了还睡懒觉,世子也不管管。”
世子是宋杰,当爹的不管儿子,他是外人,又是老仆,想管也管不了。
苏沐语打量老仆两眼,奇道:“你不是府上的下人吗?怎么这样说宋公子?”她在怀来也曾去大户人家府上看病,见识过大户人家奴仆的厉害,可这样指谪小主人的,还没有见过。
老头子很可恶哪。
谷子道:“他是英国公府的。”
英国公府又怎样,英国公还是我家公子救的呢,你不感恩戴德,还在这里言三语四,真是岂有此理。
苏沐语恍然:“国公爷又有事请宋公子过府商议?怎么英国公那么多事啊。”昨天把人请去,半夜三更才回来,今天又来请。
老仆不乐意了:“姑娘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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