痒。
也先气得一刀把大帐的柱子劈了,可人家主帅不在营中,其余的人不敢应战,他有什么办法?唯有问候张辅府上历代女性出气了。
正骂呢,喜宁来了,道:“太师息怒,虽然英国公不在帐中,但明军营帐还在,奴才的计还行得。”
“嗯?”也先把骂了一半的粗口停了,瞪圆铜铃大的眼睛,道:“怎么说?”
喜宁道:“那位宋公子在营中吧?昨天他亲来探大明皇帝,可见忠心。太师,宋公子出身西宁侯府,按辈分论,是大明皇帝的表兄弟,于国是君臣,于家是亲戚,他怎能坐视大明皇帝受辱不理?”
原来是表兄弟啊,他死了一个胞弟,让对方死一个表兄弟貌似很不错。也先气消了,道:“这主意不错。”
喜宁像得到主人夸奖的狗,使劲摇了摇尾巴,笑得那叫一个谄媚,道:“谢太师夸奖。”
打发走巴特尔,宋诚去顾淳的营帐,一进门就道:“画好了没有?”
桌上堆着几张纸,顾淳刚好把笔搁下,拿起刚画的一幅画吹了吹,见宋诚进来,道:“总共画了三张,你看画得怎样?”
一个俊朗青年跃然画上,五官脸庞正是朱祁镇,只是头戴粗布头巾,身着粗布长衫,一副落魄文士的模样,不认识朱祁镇的人,哪里知道此人是皇帝?
宋诚点头道:“画得不错,再写上,举报者赏银五千两。”
“五千两?!”顾淳惊讶:“这么多?”
“就这么多。”
老大的吩咐,顾淳一向照做不误,提笔唰唰唰一下写好。宋诚把陈春桥、谷子、樊忠叫来,教会他们一套说辞,方便他们应付三地守将,然后让他们赶紧带画去怀来、大同、宣府张贴,再三叮嘱一定要看过当地军士,再守在县衙等消息。
陈春桥和谷子是见过皇帝的,樊忠没见过,拍着胸脯保证,一定把几分相似的人统统带来。
三人带了干粮,一人双骑,出营飞奔而去。
营中两万二千多人,宋诚都看过,没有一个和朱祁镇长得相像,哪怕三五分相似,不能以假乱真,想办法勉强糊弄过去的;哪怕五官不像,身材相似,想个瞒天过海之计,碰碰运气的。没有,一个都没有。
没有救出朱祁镇,放不开手脚,只好拖延时间了。宋诚也很无奈。
他加快脚步回自己帐,路过伤兵营,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一瘸一拐从伤兵营出来,瞧见他,还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。
“怎么了?”宋诚走过去问。
苏沐语大大咧咧道:“就是刚才啊,在你帐外和你的传令兵撞在一起,摔了一跤,腿好疼。”
岂止是腿疼,屁股也快摔成四瓣了。
撞在一起……宋诚真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苏沐语反而安慰宋诚:“没事,歇一歇就好了。”
这姑娘倒乐观。宋诚点头:“要不你涂点药酒?有药酒吗?”
两人正说话呢,辕门口的军士慌慌张张跑来:“宋公子,大事不好了,敌军派皇上叫阵,要和宋公子厮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