遣轻骑从侧面绕袭包抄,一举而破默啜,收复漠南!”
一听桓斌之议,薛怀义当即脸色一变,眉头紧锁,低着头做深思状。这可让帐中诸将愣住了,这薛大总管,又欲作什么妖?
过了好一会儿,薛怀义终于抬起了头,撑着帅案,看向桓斌:“也就是说我们要连渡两次河,兵法有半渡而击之说,若突厥人趁我们渡河之时,进攻我们,事不妙也!”
这话,让桓斌有些无语,当即拱手道:“大总管,半渡而击,也是需要看具体情况的。依默啜的举动,并没有南来的动向,我军当从速渡河。再者,若其敢南来,正可与我军将之围歼于单于都护府的机会。”
“不可,不可,本将深恐突厥人有阴谋,不可贸然渡河,给他们机会。传令三军,暂且于紫河南岸驻扎,待再探明突厥人动向,再行进军!”薛怀义连连摇头,随即便下令道。
桓斌还待开口,便被薛怀义止住:“不必多言,就这么办!唔,再让其他各路军队,向我们靠拢!”
桓斌面皮一跳,稠密的胡子似乎都表示着“哀伤”之意,合着自己讲了那么多,薛大总管还听不明白。
“散帐!”
大部分人都有蛋疼之色,这个薛怀义,当真清奇。此前不顾劝阻,在准备尚且不足的情况下擅自进兵;该直击敌巢时,又迟疑不决,明明心存畏惧,却拿丝毫不应景的“半渡而击”来当理由。
朝廷怎么派这样的人来统帅大军!
杨玄基心中冷哼,一回自己营寨便让手下将士当心着,以免为突厥人所趁。他们这些边将,深知突厥的难缠,虽不惧,但有这么一个统帅在,由不得他们不小心。
在紫河南岸,联营将将搭好,正在帅帐中无聊地研究着地图的薛大将军,脑筋一动,又有主意了,目标直指李俭。
“不知大总管,有何吩咐?”进帐,微低着头,李俭一抱拳,问薛怀义道。
薛怀义嘿嘿一笑,站起身来,对李俭道:“我数万大军出塞,逼近黑沙城,如泰山压卵,突厥人必不能挡。”
李俭抬头看着笑眯眯的薛怀义,有些疑惑。
“我给你个建功立业的机会!”薛怀义拍了拍李俭肩膀:“我决定,任命你为先锋,领军先行渡河奔袭黑沙城,我亲率大军作为你的后援!”
“我给你挑选精骑一千,轻装北上,唔,即刻动身!”薛怀义又补充道。
闻言,李俭脸色立刻难看了,GTMD薛怀义,这是不安好心,要让李某人去送死啊!合着李某人还没找机会弄死你,你就先想着搞死我了!
想都没想,李俭张口便拒绝:“大总管,我不通军事,别说千人,就是百人也管理不好,只怕误了大事。军中这般多将军,还请另遣宿将统军,我,宁愿为大总管身边一卫士!”
“诶......你这就谦虚了,看我也是初次统军,率领这数万大军,不也没出什么问题嘛!”薛怀义摆摆手,目光狡黠地对着李俭:“李都尉,这可本将军令。”
感受到薛怀义语气中浓浓的威胁之意,李俭恨不能一剑宰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