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,死时又是因为来路不明的车祸。哪里来的一大笔遗产,又是哪里来的一大笔赔偿金?
怪只怪,苏妙歌发现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改变。
她曾经想过死,想要以此来结束名为“累赘”的生命。
但是,苏妙歌不放心,更不甘心。
她不放心放下自己唯一的妹妹,看她所有的牺牲跟努力付之东流,更不愿她孤身一人。
她甚至,在长达两年的痛苦煎熬之中,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只是在心里傻傻地希望,情、妇也好,也许哪天,自己的妹妹就把情、妇的身份修成正果了呢!
只是,苏妙歌太过煎熬,太累,最终也没有等上。
她从一开始,就在等待自己死亡的来到。时时刻刻,准备着。她期许自己的妹妹能够幸福,却也希望自己在最适合的时机里,了结生命。在自己脱离苦海的时候,也让自己的妹妹获得解脱。
雪白的信纸,被苏伶歌近乎抓成一团。她看完了,视线却停留在最后落款的日期上。
两年前。
苏妙歌,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。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她渴望陪伴自己的妹妹,奢望看到她幸福。
却从来没有想过,要让自己活着。
苏伶歌咬着唇,近乎喘不过气来,眼泪掉下来,落在信纸上,无声地晕染开来。她将信纸揉搓成一团,捂在自己的胸前。头埋进膝盖里,低低的哭了起来。
“姐,你怎么这么傻......”
窗外,雪簌簌地下着。
屋内,安静之中,只有苏伶歌被越渐放大的哭泣声。
身边的赫连淳看的手足无措,只能在她哭泣间微微靠过去。将她抱在怀里,一手揽着她,一手放在女人纤细的背上,缓缓的抚摸,安抚。
“歌儿乖,不哭不哭......”
苏伶歌的哭声顿停,下一秒却变得更大。她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,双手揪住男人身上的毯子,呜咽一声,眼泪“哗啦”流了出来。
懵懵懂懂的赫连淳自然不明白苏伶歌的眼泪是为何。
但是对于苏伶歌来说,那是一种释放,一种解脱。
姐姐说,不要让她一直仇恨。
她要让她好好的活着。
隐隐地,赫连淳还可以听到苏伶歌在断断续续的抽泣中,不经意间微微的叹息。
听起来,却更像是某种释放。
他不明所以,只能更加用力地抱住她,像是哄劝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,双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背,“歌儿乖,歌儿不哭......”
苏伶歌果真不哭了。
女人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,眼睛还兔子似的红红肿肿。但在苏伶歌的脸上,赫连淳看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。她红着眼眶看他,一改之前对他凶巴巴的态度,轻声问。
“赫连淳,现在的我,是不是很凶?”
赫连淳下意识地点头,下一秒又惊觉到自己说错了话,急忙反驳,波浪鼓似的拼命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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