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淳微愣,苏伶歌鼓起勇气。四目相对,她依然没能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。
好半晌,男人微微闭眼,双手滑过苏伶歌丝滑的背部。自己靠着床头躺下,也顺带压着她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。
“不恨了......”
这次换到苏伶歌呆愣,她挣扎着从男人的身上直起身,再度去看他的眼睛。
就在不久前,这个男人还将莫大的罪名硬生生扣在她的头上。她没有机会辩驳,没有机会证明,也没有机会解释。可是如今,在她还没有试图做些什么的时候。这个男人却开口告诉她,他不恨她了。
“赫连淳,你又是在耍我吗?”
硬生生的,如此敏感的怀疑就这样出了口,想要阻止,已经来不及。
那么致命的摧毁,那么莫大罪名,怎么能说不恨就不恨了,说没有就没有了。
赫连淳似乎料到了苏伶歌如今这样的反应,双手微微用力,再度将苏伶歌扣在自己的胸膛上。唇间,却不由得叹息出声。这样的苏伶歌,总是让他有种自己他妈的真不是东西的错觉。终究是顺着自己的心意,低头闻着女人发间的香气,用下巴细细摩擦起来。
“歌儿,如果一定要给你个理由的话。那我只能说,这样的结果,不是你的错!”
他已经因此让她付出了太多也太昂贵的代价,如今,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缠上多余的事情了。
忽然没有声音了。
赫连淳诧异,“歌儿?”
胸膛上传来细微的颤抖,赫连淳猛然抬起苏伶歌的下巴,才发现她的脸上早已经是一片水湿。
心上,忽然像是被人狠狠地给了一个闷拳一般,他一把抱住她。迟来的道歉,对她来说,无非就是最好的解脱。
“对不起,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!”
苏伶歌在那一刻间,忽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“赫连淳,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?当我知道因为我,一个那么好的人被......的时候,我多想死掉吗?我还经常做梦,梦见你妈妈,她......她哭着指责我,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。不是因为我,她现在根本就不会这么难过。可是......”她扑在他的胸膛上,眼泪湿了他的胸膛,却哭得越发放肆。
“赫连淳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她曾因此背负了多少的罪责和难安她不知道,只知道如今自己终于被宣布无罪。
她那么久以来隐忍的情绪,终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他又怎么会不知道?
当蛇蝎心肠的女人,费尽心思想要摧毁一个人的时候。即使没有苏伶歌,也会有别人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,只能伸出手,将这个在自责和煎熬中解脱出来的女人,紧紧抱在怀里。
“歌儿,明天,我带你去看她!”
那一觉,是苏伶歌睡得最长最安慰的一次。没有压力,没有煎熬,没有重重的罪恶感,一夜无梦。
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。
阳光洋洋洒洒落满了卧室,苏伶歌眯着眼睛微微抬手,在窗台的位置,发现了穿着浴袍的赫连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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