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淳却猛然伸出手,双眼锁住她,冷声问,“你听到了?”
苏伶歌的视线落在他拉住她的手上,伸手那只手拉开。末了起头,勾唇一笑,“当然!不过你放心,即使我听到了,我也会假装自己的什么都不知道。我是你买来的,你忘了吗赫连先生??”
她说着,用力地拉开浴室的大门,狠狠甩上。下一秒,浴室的门外传来赫连淳近乎咆哮的声音。
“苏伶歌,这是你该做的!”
她将水声开到最大,“哗啦啦”的流水里,她蹲在地上。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,眼泪混着温水,分不清楚。
是,没错。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。她没有权利说不,没有权利选择。
她苏伶歌的人生,就是一副廉价的壁画。所有的人,不管是谁,都可以在经过的时候在她的人生里画上一笔灰色。
走出浴室的时候,赫连淳已经不在了。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开暖气,她冷的直打哆嗦,不停滴着水的头发,还没有来得及吹干。但是她好累,只想要好好睡一觉。她钻进被子里,就那样湿漉漉地睡了过去。
她做了一个梦,在梦里,她一直在跑,一直不停地在跑。一直到后来,她跑到了悬崖边,再也无处可去。然后,她看到了赫连淳。他明明对她笑着,却走过来,伸手一把将她推进了悬崖里。她想要发出长而尖锐的呼喊,但是嗓子里像是被硬生生地堵住了一般,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她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,后背一片湿漉漉的。她愣了一下,才惊觉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近乎现实的梦境。床头的手机发出尖锐的呼喊,也不知道就这样响了多久。
她接起来,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。
“我是陆芷凝!”
赶到医院的时候,陆芷凝已经坐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等她了。看到苏伶歌,女人只是用那种近乎尖锐的眼神扫了她一眼。直到她示意苏伶歌坐下,陆芷凝才转过头,眯着双眼,看着苏伶歌。
“小云受伤,跟你有关系吧?”陆芷凝的语气是疑问,但是她双眼中透漏出来的信息,却早已经是肯定无疑了。
苏伶歌直到陆芷凝从来都不是好人的善人,挺直胸膛,抬眼面对她,“对,他是为了救我!”
“啪......”巴掌声来的又干脆又响亮,苏伶歌捂住脸,却没有任何情绪。这是她料想得到,也是她应该得到的。
她人生所有的巴掌,来自三个女人。一个是她的姐姐苏妙歌,一个是赫连淳的外婆,最后一个,就是一脸恨意看着她,恨不得可以瞬间将她拆皮扒骨的陆芷凝。
“苏伶歌,你有意见吗?”她问。
苏伶歌低下头,眼前浮现过莫苍云满身是血的模样,“没有!”她说完,放开自己捂着脸的手,抬头面对陆芷凝,“你放心,我当年能够离开他,现在依然还会答应你。我不会再见他了......”
再次重逢,莫苍云一直想要从苏伶歌的嘴里得知当年分手的真相。但是苏伶歌一直都避而不谈,绝口不提此事。事实上,一切的源头,来自于莫苍云的母亲,陆芷凝。